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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东南亚华人是非常吸引我的课题。从新加坡走到雅加达,再到吉隆坡和仰光,主要感受是:当地上世纪对共产主义革命输出的恐惧,有时国内政治带来的动荡以及近十年多来中国崛起带来的恩惠。幸亏最近有机会能与华人学者第一人王赓武先生同桌就餐。

在我们校园唯一的食堂吃饭时,有个同事提醒我,王赓武先生就在我们后面吃饭。这个机会非常难得,我非常激动。王赓武是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的所长,出生于荷属东印度(印尼),年轻时就读于中华民国国立中央大学(南京大学前身)。之前虽然偶尔碰过他,但是没有机会讲话。现年他已经84岁,但是听说仍然自己开车,看上去也很有精神,且思路颇为清晰。所以这次我走到他的身旁,并介绍了自己。他伸手示意请我坐在对面。此时,他正在一边吃面,一边看期刊。

首先,我们谈了关于东南亚华人的事情。我提到缅甸曼德勒地区有很多华人,他说在缅甸,无论是罗兴亚人(南亚和西亚穆斯林后裔)或华人很难拿到缅甸国籍。他介绍,部分缅甸华人在政治和文化上对缅甸忠誠,已经被完全同化。他总结:“在泰国和越南等佛教国度,华人很容易被同化,然而在马来西亚和印尼的穆斯林世界,同化最难,基督教的菲律宾难度在两者中间。”

担任过港大校长的王赓武先生近期给《海峡时报》写了一篇关于香港的文章。我看过。他说香港处于的情况是“非常艰难”。

我一直好奇,为什么日语和闽南话的发音那么相似,比如日语的“世界(Sekai)”与闽南话“世界”的发音几乎一样。他很乐意回答了我的问题,他说中国北方,历史上频繁遭到侵略,比如被满族占领三百年。而唐代的语言,只留在福建和浙江一带,日本长崎和这些地方贸易往来很多,同时唐朝文化经过朝鲜半岛进入日本。他猜测这些两个渠道是两个语言比较相同的原因。

他还告诉我,很多中国人也去过去了日本,尤其是九州。中国人有姓“林”,日本也有“林”这个姓氏,如今不容易分清楚渊源。

“你们在日本也学习唐诗,是吧?唐诗原来有很多押韻的词语,用现在的普通话(Mandarin)读就没有。”他说,现在用广东话(Cantonese)或福建话(Hokkien)读才会有押韻。

当天晚上,我给他发邮件,说多么开心跟他说话,收获亦很多,“保重,希望我们可以再次说话”。仅一个多小时之后,意外收到他的回复:“你可以找会福建话的人,给你读一些唐诗,也许会感觉有意思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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舛友雄大

舛友雄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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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新智库亚洲课题研究员。邮箱:takehiro.masutomo@caixin.com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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